"妈妈，爸爸什么时候回来？"八岁的女儿小雅又一次这样问我。
我摸着她的头，像往常一样回答："快了，爸爸在部队很忙。"
可是这一次，我心中涌起了从未有过的不安。
七年了，丈夫王军从参军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回过家，连一次探亲假都没有休过。
直到女儿突然生病，我踏上了寻夫的路途，却在军营门口听到了一句让我如晴天霹雳的话...
01
夜深了，我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看着对面墙上那张已经泛黄的结婚照。
照片里的我们年轻而幸福，王军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，我穿着洁白的婚纱，两人的笑容灿烂如花。
那是七年前的春天，我们刚刚结婚不到半年。
王军突然跟我说要去参军，说男人应该为国家做点贡献，也能让我们的小家有个更好的未来。
我虽然舍不得，但还是支持了他的决定。
临走那天，他抱着刚满一岁的女儿小雅，眼中含着泪水说："梅子，等我，我一定会回来的。"
那一别，竟是七年。
七年来，我独自承担着这个家的所有重担。
白天，我在县城第二小学教书，面对着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们。
晚上，我回到家里照顾女儿，辅导她的功课，哄她入睡。
周末，我还要照看公公婆婆，买菜做饭，洗衣收拾。
每一天都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，却从来不敢停下来休息。
因为一旦停下来，心中的那份思念和孤独就会如潮水般涌来。
王军每个月都会按时给家里寄来两千元生活费。
钱总是通过银行转账到达，从来没有延误过一次。
偶尔，他也会打电话回来。
但每次通话都很短暂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，总说部队训练很忙，不方便多聊。
"梅子，家里还好吧？小雅听话吗？"
"都好，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我们？"
"快了快了，等这边的任务结束就回去。"
然后电话就匆忙挂断了，留给我的只有嘟嘟的忙音。
女儿小雅从懂事起就经常问我："妈妈，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，我的爸爸在哪里？"
我只能指着墙上的照片说："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当兵，保护我们的国家，等小雅长大了他就回来了。"
小雅会踮起脚尖，对着照片里的王军说："爸爸，我想你了，你快点回来吧。"
每当这个时候，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。
家里的一切都还是王军走时的模样。
他的衣服还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里，只是已经有了淡淡的霉味。
他最爱的那双军绿色解放鞋还摆在鞋柜的最上层，鞋面上落了厚厚的灰尘。
书桌上还放着他当年读过的军事杂志，书页已经发黄。
每年春节，我都会在餐桌上摆上四副碗筷，其中一副永远是空的。
婆婆总是唠叨："梅子，你这是做什么，人都不在家，摆那么多碗筷干什么？"
我总是笑着说："万一王军突然回来了呢？"
但心里知道，这只不过是我给自己的一个安慰。
邻居们也开始议论纷纷。
"李梅家的那个当兵的，怎么七年了还不回来？"
"是啊，我听说现在部队每年都有探亲假的。"
"不会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吧？"
这些话传到我的耳朵里，就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。
但我从来不反驳，也不解释。
因为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了。
七年不回家，这在当兵的人里面确实很少见。
春天的时候，女儿小雅突然高烧不退。
刚开始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，给她吃了退烧药，以为过两天就会好。
可是三天过去了，小雅的烧不仅没退，反而越来越严重。
夜里，她烧得说胡话，整个人都烫得像个小火炉。
我抱着她冲到县医院急诊科。
医生检查后，神情凝重地对我说："孩子的情况比较复杂，需要住院做全面检查。
"什么检查？大概需要多少钱？"我紧张地问。
"血液检查、CT扫描、还有一些专项检测，总共大概需要八千元左右。"
八千元！
这对于我这样的单职工家庭来说，不是个小数目。
我的存款只有五千元，还差三千多。
我试着联系王军，想让他想办法筹钱。
电话拨出去，却传来关机的提示音。
我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，都是同样的结果。
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，王军的电话从来都是24小时开机的。
我开始担心，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？
夜里，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，看着病房里昏睡的女儿，眼泪不停地往下掉。
七年了，每次遇到困难，我都是一个人扛。
女儿第一次发烧，我一个人抱着她跑医院。
公公生病住院，我一个人照料。
家里的水管爆裂，我一个人找人修理。
现在女儿又生病了，我还是一个人面对。
什么时候，我才能有个人可以依靠？
02
第二天，我去找婆婆借钱。
"妈，小雅病了需要住院，医生说要八千块钱，我这里只有五千，您看能不能..."
婆婆的脸立刻沉了下来。
"梅子，你也知道我们老两口就靠那点退休金过日子，哪有这么多钱？"
"我知道您困难，等王军寄钱回来我就还给您。"
"王军？他现在自己在部队也要花钱，哪能指望他？你自己想办法吧。"
婆婆说完，转身进了房间，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门口。
那一刻，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。
我继续打王军的电话，依然是关机状态。
连续三天，没有一次能接通。
这太不正常了！
王军从来不会让手机关机超过半天，现在整整三天联系不上，一定是出什么事了。
我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会不会是执行什么危险任务受伤了？
会不会是部队有什么紧急情况？
越想越担心，越想越害怕。
第四天晚上，女儿的病情稍微稳定了一些，我做了一个决定。
我要去部队找王军！
七年了，我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的部队，总是觉得会给他添麻烦。
但现在不一样了，女儿需要他，我也需要他。
作为妻子，作为母亲，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怎么了。
我向学校请了一周的假，把女儿托付给邻居王大妈照看。
然后翻出了王军当年留下的那张纸条，上面写着他所在部队的地址。
西北军区某师某团。
地址很模糊，但我记得他说过，部队在甘肃的一个小城市附近。
我买了去兰州的火车票。
坐在火车上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，我的心情既紧张又期待。
紧张的是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，期待的是终于可以见到分别七年的丈夫了。
火车上，我遇到了几个同样去探亲的军属。
她们聊得很热烈，互相交流着探亲的经验。
"我老公每年都会休一次探亲假，在家待半个月。"
"我家那个也是，部队现在政策很人性化，不像以前那么严格了。"
"是啊，现在通讯也方便，我们每天都会视频通话。"
听着她们的对话，我心中涌起了一阵阵疑惑。
为什么王军从来没有休过探亲假？
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视频通话过？
为什么他的电话总是匆匆忙忙就挂掉？
这些疑问像乌云一样聚集在我心头，让我越来越不安。
火车到达兰州后，我又坐了三个小时的长途汽车，才到达王军所在的那个小城市。
小城很小，街道不宽，但很干净整洁。
我在街上打听军营的位置，当地人都很热心，详细地给我指路。
"你是去探亲的吧？军营在城北，坐5路公交车就能到。"
"谢谢大叔。"
坐在公交车上，我的心跳越来越快。
马上就要见到王军了，七年了，他变了吗？
会不会认不出我了？
我悄悄照了照车窗上的倒影，整理了一下头发，又重新涂了涂口红。
军营出现在眼前的时候，我被震撼了。
高大的围墙，森严的门岗，全副武装的哨兵。
一切都显得那么威严和庄重。
我走到门口，向哨兵说明了来意。
"同志，我是来找我丈夫的，他叫王军，在这里当兵。"
哨兵很礼貌，让我在门口的等待区稍候，他去通知相关人员。
等待区里坐着几个其他的家属，有老人也有年轻的妻子。
她们看起来都很轻松，有说有笑的，显然是经常来探亲。
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，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。
过了大约十分钟，一个年轻的中尉军官走了出来。
他看起来很年轻，二十多岁的样子，军装笔挺，精神抖擞。
"您就是王军的爱人吧？请跟我来。"
我跟着军官走进了一间接待室。
接待室很简洁，墙上挂着一些军队的宣传画和规章制度。
"请坐，您找王军有什么事情吗？"军官问。
"我想见见我丈夫，我们的女儿生病了，我想和他商量一下治病的事情。"
军官点了点头，拿出一个本子开始记录。
"请您提供一下王军的详细信息，姓名、年龄、籍贯、入伍时间。"
我一一回答了军官的问题。
军官边记录边点头，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。
"您稍等一下，我需要核实一下相关信息。"
军官离开了接待室，留下我一个人等待。
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，我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03
大约过了半个小时，军官又回来了，身后还跟着一个年长的上校军官。
上校大约五十岁左右，神情严肃，眼神锐利。
他仔细地看了看我，然后坐到了对面。
"您就是李梅同志吧？"上校说。
"是的，我是李梅，王军的妻子。"
上校又核实了一遍王军的所有信息，包括身份证号码、家庭住址、结婚时间等等。
每一个细节都对得上，没有任何差错。
上校的表情越来越凝重，他和那个中尉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，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。
"李梅同志，关于您丈夫王军的情况，我需要告诉您一个事实。"
上校的语气很慎重，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。
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紧紧地盯着他的嘴唇。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，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，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天旋地转。
"什么？您说什么？"我的声音在颤抖，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扶手。
上校重复了一遍，语气依然平静而确定："您的丈夫王军，四年前就已经退伍了。"
"他的退伍时间是2020年3月15日，退伍原因是服役期满。"
"按照我们的记录，他的联系地址就是您的家庭住址。"
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，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。
四年前就退伍了？
那这四年他到底在哪里？
每个月给我寄钱的人是谁？
和我通电话的人又是谁？
"不可能，这绝对不可能！"我几乎是喊了出来。
"您一定是搞错了，王军明明还在部队，他每个月都给我寄钱，还经常给我打电话！"
我从包里掏出手机，翻出王军的电话号码给上校看。
"您看，这就是他的号码，我经常和他通话的！"
上校接过手机看了看，摇了摇头。
"李梅同志，这个号码确实不是我们部队的电话。"
"而且根据记录，王军退伍时留下的联系电话和这个号码也不一样。"
中尉军官也补充道："我们已经仔细核查过了，记录绝对不会有错。"
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。
如果王军四年前就退伍了，那他现在在哪里？
为什么要骗我说还在部队？
为什么不回家？
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一切？
"那他退伍的时候，有没有说要去哪里？"我颤抖着问。
"根据记录，他当时拿到了一笔退伍金，还有部队的工作推荐信。"上校说。
"具体去哪里，我们就不清楚了。"
"不过，您可以到当地派出所报案，或者找相关部门查询他的行踪。"
我点了点头，但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。
告别了部队，我在附近的小旅馆住了下来。
那一夜，我失眠了。
躺在狭小的房间里，盯着天花板，脑海中全是这些年的回忆。
王军的声音，王军的电话，王军寄来的钱。
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？
第二天，我去当地派出所报了案。
民警很热心，帮我调取了王军的一些行踪记录。
"您丈夫退伍后在本市确实待过一段时间，在几个建筑工地打过零工。"
"大概三个多月后就离开了，之后就没有任何官方记录了。"
民警建议我去那几个建筑工地询问情况。
我按照民警提供的地址，一个工地一个工地地寻找。
终于在第三个工地找到了当年的工头。
工头还记得王军："那个小伙子啊，老实能干，话不多，但活干得很好。"
"他说自己刚从部队退伍，家里负担重，要多赚点钱。"
"后来跟着我们的包工头去南方干活了，具体去哪里我不太清楚。"
工头给了我包工头的电话号码。
我立刻拨打了这个号码。
"您好，请问您认识王军吗？四年前跟您一起干过活的。"
"王军？哦，我想起来了，那个从甘肃来的小伙子。"
"他现在在广东这边的一个建筑公司工作，表现很好。"
"不过他这个人很少和同事聊家庭的事，我们都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。"
"他每个月都会寄钱回老家，说是给父母的赡养费。"
我的心情五味杂陈。
原来王军这些年真的在外面工作，也确实在给家里寄钱。
但为什么要撒谎说在部队？
为什么不回家？
我要了那个建筑公司的地址，立刻买票赶往广东。
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旅行，我终于到达了王军工作的那座城市。
城市很大，很繁华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和建筑工地。
我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个建筑公司。
工地上尘土飞扬，工人们正在忙碌地工作。
我向管理人员打听王军的情况。
"王军？他在三号工地，是个很不错的工人。"
"您是他什么人？"
"我是他妻子。"
管理人员很惊讶："他还没告诉过我们他结婚了呢。"
我跟着管理人员来到三号工地。
远远地，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04
四年不见，王军瘦了很多，皮肤晒得很黑，但依然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。
他正专心地和其他工人一起搬运材料，汗水浸湿了他的工服。
"王军！"我喊了一声。
他猛地回头，看到我的那一瞬间，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手中的工具啪地掉在了地上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。
他的眼中闪过惊讶、惭愧、痛苦等复杂的情绪。
我们就这样四目相对，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。
周围的工人都停下了手头的活，好奇地看着我们。
"梅子..."王军终于开口了，声音哽咽。
"你怎么找到这里的？"
"如果我不来找你，你准备瞒我一辈子吗？"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。
王军低下了头，不敢看我的眼睛。
工地上不是谈话的地方，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小饭馆坐下来。
王军点了两个简单的菜，但谁都没有心情吃。
"梅子，对不起，我..."王军欲言又止。
"你先告诉我，为什么要骗我说还在部队？"
王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，开始讲述这四年来的经历。
当年退伍的时候，他确实拿到了八万元的退伍金，还有部队的工作推荐信。
本来打算拿着这笔钱回家，给家里改善一下生活条件，再利用推荐信找个好工作。
可是在回家的路上，他遇到了骗子。
那些人看起来很正当，说是某个公司的招聘人员，可以帮他安排一个很好的工作。
但需要先交一笔保证金。
王军当时太年轻，太单纯，竟然相信了。
结果八万元的退伍金几乎被骗得一干二净。
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，那些骗子早就消失无踪了。
推荐的工作也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着落。
"我当时手里只剩下不到一千块钱，连买回家的车票都不够。"王军说。
"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，怎么面对家里的老人。"
"我觉得自己太没用了，连自己的钱都保护不了。"
"所以我决定先在外面打工赚钱，等赚够了钱再回家。"
"本来想赚个十万八万的，给家里一个惊喜。"
"可是越拖越久，越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。"
"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瞧不起我，会觉得我没出息。"
听了王军的话，我的心情很复杂。
既心疼他这些年的不容易，又生气他的欺骗。
"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？我们是夫妻，有什么困难不能一起面对？"
"你让我一个人承担这么多年，你知道我有多难吗？"
王军抬起头看着我，眼中满含愧疚。
"梅子，我知道对不起你，这些年你辛苦了。"
"我每天都在想你和小雅，每天都想回家。"
"但是越想回去，越觉得没脸回去。"
"除了每月给家里寄两千元，我几乎没有任何花费。"
"我现在已经攒了将近十万元了，本来打算今年就回去的。"
我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男人，心中的怒火慢慢平息了。
这四年来，他在外面也不容易。
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，省吃俭用地攒钱，心里还要承受思念家人的痛苦。
"小雅生病了，需要住院治疗。"我告诉他。
王军一听，立刻站了起来："什么病？严重吗？现在怎么样了？"
"高烧不退，医生说要做全面检查，需要八千块钱。"
"我这就和你一起回去！"王军毫不犹豫地说。
"工作不要了？"
"什么工作都没有女儿重要！"
当天晚上，王军就和公司办了辞职手续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们就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火车上，我们聊了很多。
聊这些年各自的经历，聊对彼此的思念，聊对未来的规划。
王军告诉我，他这些年学会了很多建筑技术，也认识了不少这个行业的人。
攒下的钱足够回家开个小装修公司了。
"梅子，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了。"王军握着我的手说。
"我们一起把这个家经营好，一起把小雅养大。"
我点了点头，心中涌起了久违的温暖。
七年的分离，四年的误会，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怀。
回到家的时候，小雅正在医院里输液。
看到突然出现的爸爸，她先是害怕，后来在我的鼓励下慢慢接受了这个陌生的父亲。
"爸爸，你长得好黑呀。"小雅天真地说。
"爸爸在外面晒太阳了，以后就不会这么黑了。"王军抱着女儿，眼中含着泪花。
用王军带回来的钱，小雅的病很快就治好了。
检查结果也不严重，只是普通的肺炎，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就出院了。
公公婆婆看到儿子回来，既高兴又责怪。
"你这个臭小子，这么多年不回家，让梅子一个人吃了多少苦！"
王军向老人们深深地鞠了一躬："爸妈，是我不对，让你们担心了。"
家里重新团聚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。
05
王军用积蓄在县城租了一个门面房，开了一家装修公司。
凭着他这些年积累的技术和人脉，生意慢慢地做了起来。
我还是在学校教书，家庭收入比以前稳定了很多。
小雅也逐渐适应了有爸爸的生活，每天晚上王军都会陪她写作业，给她讲故事。
一年后，王军的装修公司已经小有规模。
我们用赚到的钱在县城买了一套新房子，告别了那套充满回忆的老房子。
新房子很明亮，有三个房间，小雅终于有了自己的小天地。
搬家的那天，我站在新房子的客厅里，看着正在贴墙纸的王军。
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，他专注工作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当年刚认识时的那个青涩男孩。
"梅子，过来帮我扶一下这边。"王军回头对我笑。
我走过去，和他一起贴着墙纸。
"王军，你后悔吗？"我突然问。
"后悔什么？"
"后悔那四年的经历，后悔没有早点回家。"
王军停下手中的活，认真地看着我。
"梅子，如果没有那四年，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是责任，什么是担当。"
"虽然那四年我们分开了，但也让我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。"
"以前我觉得当兵就是为了保卫国家，现在我知道，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同样重要。"
晚上，一家三口坐在新房子的客厅里吃晚饭。
小雅兴奋地说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，王军认真地听着，时不时插几句话。
我看着这样的场景，心中充满了满足感。
虽然我们的故事有过波折，有过误会，但最终还是回到了正轨。
有时候我会想，如果当初我没有决定去军营找王军，这个误会还会持续多久？
也许他真的会攒够了钱才回家，也许我们还会继续这样错过很多年。
幸好，我选择了主动寻找真相。
现在的生活虽然平淡，但很真实。
王军每天早出晚归，忙着他的装修生意。
我还是在学校教书，下班后回家做饭带孩子。
小雅在新学校里交到了很多朋友，学习成绩也不错。
一切都在慢慢变好。
有时候夫妻两人会聊起那段分离的日子。
"梅子，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。"王军总是这样说。
"都过去了，现在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。"我总是这样回答。
确实，都过去了。
那些孤独的夜晚，那些无助的时刻，那些思念的眼泪，都已经成为了过去。
现在的我们，珍惜着每一天的相处时光。
王军变得比以前更加体贴和关心家庭，经历了四年的分离，他更懂得家的珍贵。
我也不再是那个只会默默承受一切的女人，我学会了主动争取，学会了寻找答案。
小雅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快乐地成长着，她的童年终于完整了。
这就够了。
我们的故事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情节，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结局。
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分离与重聚，误会与理解。
但对于我们来说，这就是最好的结果。
夜深了，我又坐在客厅里，但这次不再是一个人。
王军在旁边看着装修设计图，小雅在写作业。
墙上挂着我们一家三口的新合影，每个人的笑容都是真实而灿烂的。
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，这才是我等待了七年的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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